·不恐怖的鬼故事,不仅不恐怖甚至有点搞笑【……
·没逻辑,自我满足,本来想一次性发完结果字数超了
·后篇→(下)
·我对瑞金的爱是打这个CPtag的唯一理由【。】
通过这些房间,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
……
眼皮好重。
金努力撑开了宛如被黏在一起的上下眼睑,缓缓地眨了眨眼睛。
眼前的一片漆黑让金以为自己其实还没有睁开眼。
“你醒了?”
将金从这种错觉中拯救出来的是那令人心安的清冷声线,金努力地转动了一下自己枕在冰冷的地面上的脑袋,将视线投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是格瑞。
他的……挚友兼青梅竹马。
金想回答他,然而从地面上传来的凉意让金好一阵头晕目眩,刚刚才转动起来的思维在冰冷的空气与说不出从哪儿传来的钝痛的挤压下又堪堪停止,金“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缓过神来后,他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了起来。
“……没事吧?”
离开了冰冷的地面,那股让人不舒适的寒气也慢慢地从金的身边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来自他那冷冰冰的发小的、着实称不上温暖的体温。
金抬头,有气无力地看了格瑞一眼,闷闷地答道:“还好啦。”
格瑞听到他的回答后,淡淡地应了一声,将他从怀中放了下来。
“放”这个词或许有些太温柔了,说“扔”恐怕更合适。
于是金才刚恢复了一点的精气神就这么又给砸没了,他眼冒金星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脸愤慨地指着格瑞,颤声道:“格瑞……!你居然这么对你的好朋友!……”
格瑞没有理他,而是走到了一面墙壁前,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一度停止运转的大脑重新笨拙而迟缓地运作了起来,金揉了揉后脑勺,开口问道:“格瑞,这是哪啊?怎么这么黑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和平常的语气别无二致的轻松与跳脱感。
显然,他并没有意识到目前情况的诡异性和严重性。
格瑞收回落在墙壁上的目光,看向了金,缓缓道:“两种情况,第一种是我们被人关押到了某个特殊的地方,并且关押我们的人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我们的感官。”
“……啊?”
金只听懂了前半句,然而只这半句就足够他吃惊了:“关押?!为什么要关押我们?!”
格瑞冷漠地看着他。
金问完后也觉得自己问了个愚蠢的问题,讪讪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道:“……好吧,你也不知道……那第二种情况是什么?”
“第二种情况是……”
格瑞敲了敲他面前的墙壁。
金的视线随着他的动作落在了墙面上。
墙面大概是棕红色的,由一块一块的方砖堆砌起来,金只在电视上见过这种墙壁。
在恐怖片里。
金被这个联想激得打了个寒颤。
不过格瑞让他看的明显不是墙壁的纹路或是石砖的材质,在那面凹凸不平的墙壁上,印着一行十分清晰的字迹,清晰得仿佛它的载体不是面墙而是张纸。
「通过这些房间,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
在将这句话完整地纳入眼底后,金一时有些恍惚。这句话似乎穿过了瞳孔、穿过了视网膜,直接映在了他的大脑上,让它成为了一个深入脑海的理念而非一段普通的视觉印象。
金在恍惚中听见了格瑞的后半句话。
“……我们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中了。”
***
金平视着前方。
他的前方是一条不知道通向何处的通道,入口两边是两面墙,其中左边墙面上空无一物,右边的墙面上则写着那一行字。
这里并没有灯。
金愣愣地想到了这一点,回头看了一眼他刚才躺着的地方。
一片漆黑。
什么也看不见。
金揉了揉眼睛,又用力地眨了眨眼,使劲地瞪大了眼睛往身后的方向看。
他的夜间视力一向相当不错,因此这种完全看不见任何事物的黑暗金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金往前走了两步,突然低下了头。
地面上仍旧是一片漆黑,如果不是脚下的触感告诉他自己正走在一片平地上,金甚至有种自己正悬浮在一片黑暗中的感觉。
可是他却能把自己的鞋面看得一清二楚。
“……”
金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猛地回过头看向从刚才起就没说一句话的格瑞,幸运的是他人还站在原地,只不过没有发出声响而已。
格瑞没有出言打断金的动作,他向来不爱开口说话,能让金自己发现的东西,他当然不会去多此一举地替他解释。
从金这个角度能很清楚地看见格瑞正对着他的每一处细节,也能看清立在他前面的墙壁上的字迹和纹路,但是在格瑞和那道墙之间的那段距离中,金却看不见任何东西。
他看不见格瑞脚下的地板的模样,也看不见格瑞旁边都有些什么。
这个空间中的光线仿佛被强行分割开了,只照出了自己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
金哑然地看着这一幕,好半天才开了口:“格、格瑞……”
格瑞本来正站在原地一语不发地任他打量,在金开口后才叹了一口气。
“先离开这里吧。”
格瑞按了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先去看看它说的‘房间’在哪。”
***
金默默地跟在格瑞身后。
虽然整片漆黑的空间中他能看见的只有自己和格瑞,但他仍然不敢离格瑞太远,生怕一不留神能看见的就只剩他自己了。
金在刚发现这个空间的诡异之处时的恐惧已经消散了不少,现在只剩下了满腹疑惑。
“格瑞……你刚才说的不在原来的世界里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原来的世界那这里是哪啊?”
“我、我们不会真的是撞鬼了吧?那个墙壁上说的通过什么房间就能回去到底是不是真的啊?”
“格、格瑞,你能不能应一声……”
“……你觉得我会知道答案吗?”
走在他前面的格瑞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住了自己那不耐的情绪。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便只剩下了无奈。
“我们知道的事情能有什么不同?”
“那不一样啊,你比我聪明一些嘛。”金没什么底气地嘟囔了一句,“再说了,这里这么黑,再要不说说话会把人抑郁死的!”
“……”
格瑞没搭理他,继续往前赶着路。
墙壁上所说的“房间”倒是不难找,走了没多久后,金便瞅见了不远处的一扇门。由于这里的不科学光照现象,那扇能被他们看见的门在一片黑漆漆的布景板下就跟探照灯一样明显。金发现了目标后整个人都亢奋了不少,扯着格瑞的袖子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过去。
“诶格瑞,那个房间说的是不是就是指这个啊?”
尽管知道对方未必会回答他,但光是问出来就会让金舒坦不少。他在那扇门前转了转,看向了旁边的墙。
原本看不见的墙面在他们走近后渐渐显露出了它的形状,上面的字迹也暴露了出来。
……又有字啊。
金转过身想喊格瑞来一起看,结果一回头他便愣住了。
——格瑞不见了。
……
金睁大眼睛,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怎么回事,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金茫然地扫了一圈四周,大声喊道:“格瑞?格瑞?你在这附近吗?”
他的声音传开后,迅速地没进了四周的黑暗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回音被打回来。
金不死心地又继续喊了几声,在确定不会有人回答自己后,才停止了这种无意义的行径。
周围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
金不确定格瑞是怎么不见的。或者说,他不知道格瑞现在是不在他身边了,还是只是单纯的“看不见他”了。
如果是前者,那他去了哪里?
如果是后者,那他该怎么重新见到他?
……
金盯着黑暗发了一会儿愣,只觉得刚才消散的恐惧似乎正随着周围的暗幕又慢慢地朝他涌了过来。
金的身边静得可怕,除了自己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外,他听不见任何其他动静。
但渐渐的,金却觉得自己从那片黑暗中听到了其他的声音。
他紧紧地盯着那片视线无法穿透的位置。
有什么东西就在那里。
那片他无法看清的空间内,可能什么都没有,也有可能存在着一些东西,或是在注视着他,或是正朝他靠近——甚至有可能正站在他背后对着他笑。
金想到这,吓得立马转过了头往后看去。
他什么也看不见。
……
金猛地甩了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暂时地赶出了脑海。
他慌乱地扫了一眼那扇静静地等待着他来推开的门,突然发现原本紧闭着的门已经被推开了一条缝。
金的第一反应是格瑞推开的。
第二反应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生怕从那条门缝里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意识到自己又要开始胡思乱想后,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在这种环境里待下去了,他盯着那扇门,深吸了一口气,决定一鼓作气地推开它冲进去。
这么想着,金紧紧地闭上了眼,然后猛地朝门那边一冲——
——然后在触碰到门的那一刻又退了回来。
金睁开眼,灰头土脸地溜到了墙壁前面,想起来自己刚才还没仔细看上面那行字。
虽然不知道这些字有什么用,不过根据之前看到的那行字来判断,金觉得这大概是什么提示之类的……
这么想着,金抬眼望了过去。
「房间内有一个人杀过人。」
……
金又一次愣住了。
他维持着怔愣的表情再次看向那扇已经开了一条缝的门,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什么意思,这是里面有个杀人犯在等着他去送死的意思吗?
金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棕红色的门和墙壁的颜色十分相近,一眼扫过去,两者几乎要融为一体。
金想着之前看到的那句“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踌躇了一下,还是靠近了那扇门。
他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
金将手放在门上,咽了口口水,将有些不规律的心跳压了下去,盯着门来了几次深呼吸。
……嗯?
金这才发现门板上同样用红棕色的颜料写了个“03”。
……
这又是什么意思?
……
……
算了,管他呢。
金猛地推开了门。
***
房间内的场景和金想象得完全不一样。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一开门就看到一个杀人犯朝他冲过来的景象的心理准备,也做好了一看见对方就立马逃跑的身体准备,结果进来之后发现别说杀人犯这种丧病的东西了,这房间内的布置居然还挺温馨,温馨之中又带着一丝亲切。
米白色的皮沙发立在客厅中间,对面是一台正在播着新闻的小电视,声音还挺大,后面是通向厨房的小过道,旁边是一个能容纳四人的餐桌,桌上还摆着两盘吃剩了的菜。
……这不是他家吗?
金懵了。
难道刚才那就算通过房间了?他已经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不,不可能吧。
金坐在餐桌前,心不在焉地夹了几口菜。
虽然他很饿,不过这种状况他也没有多少心情吃饭,更何况这菜放了也不知道多久了,基本上都凉的差不多了,也说不上又多好吃。
金勉强扒了几口,将筷子放在了盘子上。
很好,看来吃剩菜还是很保险的,吃了之后也没有立马把他毒死。
金在餐桌前坐了一会儿,又走到了电视机前,坐到了沙发上。
电视里正在播着新闻联播,金对这个实在没有兴趣,拿起遥控器随便地开始换台。
他心不在焉地盯着电视屏幕,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看到的那句话。
房间内有一个人杀过人。
……
……谁啊。
这房间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嘛。
金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愁眉苦脸地干起了他最不擅长的事。
要怎么才算通过房间?
提示——如果这的确是提示的话——只有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陈述句,他该怎么理解这句话?
找到这个人就可以通过?
房间内有人杀了人就可以通过?
……难道要通过房间还要自带解迷功能??
那他差不多可以直接放弃了。
金听着电视里那乱七八糟的台词,心烦意乱,干脆将电视给关了。
在关掉电视的那一刻,之前一直被电视内的声音掩盖住的细小动静便顺畅地钻入了金的耳朵里。
金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那个声音就又突兀地停止了。
这回金听出来了。
是浴室里的喷头开关被拧上的声音。
……
金僵在了沙发上。
在浴室门被推开时,金好歹没有继续傻愣愣地坐在那,而是飞快地溜到了客厅的木架后面躲了起来。
拖鞋底拍打在地面上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水的拖鞋被它的主人一下一下地踩着,听起来就像是一块沾满了水的海绵被人放在地上用力挤压的声音。
金的心脏也随着那人的脚步声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这房间里居然真的还有其他人。
不对,看那吃剩的菜,打开的电视,好像有人才比较正常。
……这么说来他是为什么会认为这房间里没人?
……对了,这是他家来着,为什么会有其他人?
金混乱地思索着这些此刻已经毫无意义的东西,不过很快便没工夫想这些事情了。
从浴室里出来的是个女人,金不敢探头出去看,但对方的心情好像很不错,喉咙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那歌的调子对现在的金来说怎么听怎么诡异。
那女人踩着拖沓的步子,伴随着那称不上悦耳的调子来到了客厅,突然停住了脚步。
与此同时,她哼着的调子也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
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他按了按自己的胸口,徒劳地想要把越来越大的心跳声给掩盖住,在房内昏暗的光线下,金慢慢地吸了一口气,又将它吐了出来,扭过了身子,悄悄地把头冒出去了一点,目光透过了架子中间的缝隙往那人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女人侧对着金,金看不见她的表情,但金能明显地看出对方的视线正直直地对着那台电视。
——刚刚被他关掉的电视。
金的心跳差点停了。
……
那女人对着电视沉默了一会儿,转身往刚才出来的过道里走去。
这一回金没有再听到那拖沓的脚步声,只余下了那个类似海绵被挤压的刺耳声音。金搞不懂她想要做什么,但对方是个女人,这一点无疑让他下意识地放松了一点。
也就只有一点。
下一秒,从厨房里传来的刺耳而尖锐的笑声就把这一点也给吓没了。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正准备起身的金被吓得一个哆嗦,身子不小心撞到了木架上,放在木架上的饰品险险地晃动了一下。
万幸的是它们没有掉下来。
不幸的是金觉得自己刚才好像听见了厨房里的刀被抽出来的声音。
完了。
金想。
他现在是要被乖乖杀死才能通过还是要逃过去才能通过呢?
……
……
……这还用想吗,反正他不要被刀捅死!
金当机立断,转身跑进了另一边的卧室里——原本这是秋的卧室,不过现在它是谁的就不知道了。
他在冲进卧室后没有犹豫,凭着直觉直接躲进了床底下。
躲进去后,金借着床单和地板间那一点缝隙,在黑暗中窥探着那个女人的行动。
同样是黑暗,这里的黑暗显然比之前那个空间的要亲切得多。
金能清楚地看见那个女人的双腿在客厅里缓慢地逡巡着,这回她的喉咙里不再哼着那难听的调子,而是比那个调子还要难听的笑声。
那笑声听上去闷闷的,像是一个嗓子已经沙哑掉的老人才会发出的声音。
“哒、哒、哒”。
金侧躺在床底下,视线紧紧地跟着那个女人的脚步。对方弯着腰仔细地将客厅的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一遍,手里的刀在黯淡的光线下闪着令金觉得极为刺眼的光芒。
“哒、哒、哒”。
金的瞳孔猛地一缩,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急促起来,看着那个女人握着刀,不紧不慢地朝卧室走来。
方才没有想过的问题现在一股脑地挤进了金的大脑。
在床底肯定会被发现的吧?
被发现的话要从哪逃?
逃去哪?
他打得过这个女人吗?
他可以出这间房吗?
万一逃出门了算通过了房间吗?
不算的话他会怎么样?
……
金来回思考着这些他绝对得不出答案的问题,视线中的画面都抖了起来。
他其实也不想考虑这些问题,但是如果他现在什么都不想的话,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女人掀起床单,金觉得自己怕是先会被吓疯。
为什么一个女人会让他这么害怕?
金还没来得及想这个问题,就见那个女人已经踏进了卧室。
接下来是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他顿时什么都想不了了。
那双踩着拖鞋的脚先是慢慢地移动到了衣柜前,接着是衣柜被打开的声音。
那“吱呀”的一声响让金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认真地思考起了现在直接冲出去和期待对方忽略掉床底哪个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
金一动不动地躺在床底下,听着那个脚步声在卧室内来回移动,一步又一步,每一下都像是直接踩在了他的心脏上,让他的心脏每跳动一下都伴随着像是被用力地挤压着一般的痛苦感。
金觉得自己简直要窒息了。
他不愿再睁开眼,横竖都是一死,他选择闭着眼睛死,这样好歹能减少一下死前的心理阴影——万一这一死他没能升天而是直接回到原来的那片乌漆抹黑里了呢?
然而直到对方的脚步声响遍了整个卧室后停下来了,那女人也没有往床下看一眼。
……
……?
金闭着眼睛在床底下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下一步,忍不住又从那条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
那双脚停在了床边,正对着金的视线,金吓了一跳,赶紧又把眼睛闭了回去。
那女人站在那里停顿了一会儿,慢慢地爬上了床。
接着金的顶上传来了床板晃动的声音和被子摩擦的声音,大约半分钟后,床板上的那些声音便也都消失了。
那女人似乎已经打算睡觉了。
……
……
……睡觉了?!
金猛地睁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逃过了一劫。
她为什么不看床底?
难道她真以为床底是实心的??
还是说床底就是这个房间的安全区吗???
那自己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一点。
金心中五味杂陈,情绪难以形容——不过这只是短暂的。在刚才那死里逃生的惊险过后,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刚才连姿势都不敢动一下导致的僵硬感和钝痛感也在恐惧消退后一齐涌了上来。
他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肩膀,然后动了动脑袋——直接睡在地板上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侧躺更难受。
金又挪动了一下身体。他实在不想再一直看着床单和地板中间的那条缝了,他总觉得继续看下去会在那条缝里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于是他在床底下翻了个身,面朝向了靠墙的那一边——
一个不知道在他身边躺了多久的女人正对着他的脸,脸上挂着一个诡异的笑容。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