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信没回就@红烧兔、找它。目前沉迷白紫中。

【女装】你是直是弯(01)

·杀手×大学生PA,有女装情节,注意避雷【。】

·不要代入现实逻辑

·下一章→(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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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栋非常普通的住宅大楼。

这里的住民有朝九晚五的普通上班族,有看上去还没结婚几年但儿子其实已经上小学了的年轻夫妇,有和朋友合租以减轻房费负担的新生大学狗,还有似乎已经失去了正常对话功能但每天铁打不动地坐在楼下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

总体而言他们都很普通,是任何一栋普通居民区里都能见到的类型配置。

这样一栋普通的大楼里,曾经最值得讨论的顶多也就是今天哪家哪户又搬出去了,或是某人某家又搬进来了,如果搬进来的人很受欢迎或是搬出去的人很讨人厌,那么这个讨论可能会稍微持续得久一点。

只不过最近陆陆续续搬出去的住户太多,金都差不多已经习惯了。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要搬出去啊。”金躺在床上,啃着一个苹果,看着跟他合租的舍友紫堂幻,“这里出什么问题了吗?”

“诶,没有吧。”紫堂幻捧着书,努力思索着,“应、应该就是因为我们旁边的那个住户吧。”

“……啊,他哦。”

金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

住在他们对门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此人看上去相当富有,并且把这种富有从头发丝堆砌到了脚趾。不过此人的脑子实在不太正常,非要住进来然后把这里的其他住户都给赶出去,据说是想把这里整栋改造成他的独属住宅——既然他这么有钱没处花,那直接多买几栋别墅不就好了吗??

紫堂幻解释,说是因为他们大楼旁边住着的就全是一些有钱人,这人本来也想跟着住进去,结果因为已经住满了人而没能成功,为了不丢掉这个面子,他就非要把旁边这栋给买下来改造成“有钱人家”住的地方以彰显自己的地位。

要说有钱人不愧是有钱人,反正金这个普通小百姓是无法理解这个思路的。只不过在听了紫堂的话后,他倒是对旁边那栋“全是一些有钱人”的大楼充满了敬畏之心。

那个胖子在试图把其他人给赶出去无果后,刻薄地骂了其他人好几天,总算是消停了下来,金本来还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结果没想到一周后,还真有人陆陆续续地开始搬出去了。

尽管后面又有几家人搬了进来,但总体来说还是“入不敷出”。这才一个月不到,大楼就空了一半。

这让金每次看到那个胖子都没什么好脸色。

 

就在昨天,这栋大楼里又搬来了一个新的住户,而且就住在金他们的楼上。

由于昨天是周五,彼时身为大一狗的金还在学校的课堂上昏昏欲睡,因此并没能第一时间得知这个消息,等他上完课回到住处后,紫堂幻才顺口跟他提了一句。

“一个人住的吗?”金听说这情况后还愣了愣,“这不是合租房吗,一个人住多浪费钱啊?”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和她合租的那个人还没住进来吧……”紫堂幻不确定地答道,“要么就是和……呃,我们对门那个人一样的有钱人吧。”

“……”金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啊对了,搬进来的那个是个女生,长得还很漂亮呢。”紫堂幻见金这副样子,立马转移了话题,“就是看上去似乎不太好相处。”

“噢,女生吗。”金闻言,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有了点兴致,“那我们要不要去和她打个招呼之类的?”

紫堂幻见金那副兴致勃勃地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金,你也想脱单了吗?听见是女生那么开心啊?”

“唉,我只希望她能住得久一点,不要那么容易遂了那个胖子的愿嘛。”金忧愁地说,“让她感受一下邻里间的友好与热情,搞不好她就不那么容易舍得走了呢?”

 

金向来是个说做就做的人。

周六晚上,紫堂幻进浴室洗澡去了,金坐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盯着屏幕里那个730剧场差点就这么睡了过去。在又一次被女主角的哭喊惊醒之后,金打了个哈欠,将遥控器扔到了一边,站起身来打算去走廊里吹吹冷风清醒一下。

他趴在过道的栏杆上往楼下望,发现那个每天都在晒太阳的老太太依旧在楼下一动不动地坐着。

有太阳的时候也就算了,没太阳还坐在外面做什么。

一阵风吹了过来,金看着那个老太太的脑袋顶打了个寒颤。

这老太太每天在金睡觉前仍没有回屋,在金醒来后就已经坐在了楼下,生活作息一直非常迷,好似整个人都被固定在那儿了似的,他甚至就没见过老太太离开那个位置站起身来的模样。金记得曾经有一次他实在很好奇这个老太太每天会在这里坐到几点,于是连续熬了好几天的夜守在阳台上看她什么时候回家,然而他没有一次能熬过这个老太太。

金怀疑她根本就没打算回屋睡觉。

要不是金每次经过楼下时都会下意识地往她那儿看一眼以确认她的存活,金很怀疑哪怕这人就这么坐在椅子上过世也不会有人发现。

金默默地缩回了身子,准备回到屋里去。

在转身时,金的余光扫到了楼梯口,脑子里突然蹦出了今天中午紫堂幻说过的话。

他准备进屋的脚步停了下来,拐了个弯便上了楼。

难得搬来了个新住户,先认识一下也是好的嘛。

金这么想着,大步地跨上楼梯停在了他楼上的那间屋子的门口,然后一点也没犹豫地敲响了对方家的门。

 

“咚咚咚”。

 

金站在大门前耐心地等了半分钟。

大门纹丝不动,以固有的沉默姿态应对着他。

几秒后,金再次抬起手,用比上次更重的力道敲响了门。

 

“咚咚咚”!

 

……

金仰着头看了这扇门好一会儿。

不在家吗?还是在洗澡?

金思索着。

不过这个问题没能在他脑子里停留多久,只一瞬就被他重新抛在了脑后。

——反正哪种都不会给他开门就是了。

金惋惜地收回了手,遗憾地看了一眼这道坚固的防盗门,转身准备走人。

他刚一转身,正好和他背后面无表情的人对上了视线。

“——”

金倒吸了一口冷气,猛地往后退了几步,后脑勺磕在了门上。

他瞪大了眼睛,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刺激得话都说不完整了:“你、你……”

那个悄无声息地站在他身后的人是个十分高挑的陌生女生,有着苍白的脸,苍白的发色,苍白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像是个幽灵。她的视线在金夸张的颜艺上停留了一会儿,默默地掏出了钥匙,将它插进了金身后的门锁里。

金瞪着眼睛,看着她将门打开,下意识地让到了一边。

然后那个比他高半个脑袋的女生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金缓缓地眨了眨眼,在门口呆呆地站了好一会儿。

接着他抬起手,“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

 

这回他没有等多久门便被慢吞吞地推开了,刚才才见过的那个女生的脸随着门被推开缓缓出现在金的视线里,冷淡而沉默地注视着站在门外的金。

“你好!我叫金,是住在你楼下的!”金热情地朝她打了个招呼,“你是昨天才搬来的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尽管来找我哦!方便的话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

门内的女生依旧沉默着,她垂着眼看着比自己还矮了半个头的男生,见对方笑容不见热情不降,开口缓缓道:“耶尔格。”

……

金很难形容这是个什么样的声音,正如他很难形容这是个什么样的长相一样。

 

对方的五官是很精致的,从眼睛到鼻子再到嘴巴都挑不出任何缺陷;散在身后的银发不是很服帖地微微翘起,使其在内敛中透出了一丝张扬;微微下垂的视线让金感到一种被俯视的压力,配上对方本身那清冷的气质,她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吸引力。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漂亮的女性对异性的吸引力,而更像是一个独特的人自带的引人瞩目的气场。

……或许是对方的长相太有攻击性了,他对她的第一印象居然不是“长得好看”而是“气场好强”。

金暗搓搓地想。

难道这就是小说中描写的那种会让人忽略外表被气质所吸引的类型?

而对方的声音也很微妙。

那是一种介于清亮和低沉之间的音色,透着一丝懒散。她似乎很不喜欢开口,一个名字念得又快又低,金还没来得及将她的声音记在脑子里,对方的尾音就已经消散在空中了,只给金留下了一个“很好听”的模糊的印象。

这是个单听起来很悦耳的声音,但配上她“美女”的这一身份,这个声音又奇妙地不那么好听了。

……就很微妙。

 

金悄悄地向上瞥了一眼他面无表情的新邻居,突然觉得一阵悲哀。

他居然也沦落到会在心里对第一次见面的女性评头论足的地步了!

金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给抛了出去。

“噢,耶尔格啊!”

金在盯着对方看了一分多钟后,总算重新出了声。

“那,如果之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到楼下来找我……或我的室友。”金在对方的注视下,莫名地将音量降了下来,“呃,我们都会尽力帮忙的!”

……

耶尔格在金自以为隐蔽的、略带疑惑的目光中抿了抿唇角,视线往旁边偏移了一下,然后轻轻咳嗽了一声。

随着这一声落下,之前围绕在她周围恨不得凝成实质把门刺穿的气场突然弱了下来,眉目间的那层寒冰也融化了些许,整个人变得柔和了许多。

她将视线重新放回了金的身上,嘴角动了动。

“好的,谢谢。”她再一次开了口,这次声音比上次轻很多,音调也高了不少,只不过内容依旧简短,“我会的。”

然后房门又一次在呆愣着的金的眼前合上。

 

*

 

“金,你可以去洗了。”

……

“金?”

 

紫堂幻从浴室里出来时,金正抱着膝盖缩在沙发上发着呆。

紫堂幻叫了金好几声也不见他应,不得不一边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一边来到了金的面前:“金?你怎么了??”

“……啊,紫堂!”金回过了神,慌张地站起了身,“到我了吗?”

“嗯,我已经洗完了。”紫堂幻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眼镜戴在了脸上,探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哦……没什么。”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在想事情,走了一下神,不好意思啊。”

“呃,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啦。”紫堂幻忙摆了摆手,“是在想什么烦心事吗?”

“也不是啦。”金答道,“在想我姐姐。”

“……”紫堂幻立马结束了这个话题,“快去洗吧,现在去开水水应该还是热的,不用等。”

金“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地拿了沙发上的换洗衣物进了卫生间。

 

紫堂幻和金是在高中认识的,碰巧考到了同一所大学,还分进了同一间寝室,出来合租也是一起住的,也算是种缘分。

虽然高中时他俩并不是多么亲近的友人,但好歹也是认识了三年多,紫堂幻不敢说对金事事都了解,但至少十分之七的事情他都是知道的。

比如金有个姐姐。

比如金很喜欢他这个姐姐。

比如金的姐姐现在已经出国深造去了。

和紫堂家那糟心的兄弟爱不同,秋和金他们姐弟俩关系一直相当不错,弟弟是个姐控姐姐是个弟控,你崇拜我宠爱的融洽得不得了。只不过他们姐弟俩也相当奇特,虽然彼此都老把对方挂在嘴边,一副恨不得永远在一起的模样,然而秋该出国还是出国了,金该送行还是送行了,分别的时候秋还开心地揉着金的脑袋,金还开心地抱着他姐,宛如秋不是去出国深造而是去超市买冰棒似的。

当然,事后金自然还是因为寂寞而唉声叹气了好一阵子,逢人就拉着对方回忆和他姐有关的往事,搞得他那些朋友们也都糟心了起来,劝他赶紧找个女朋友排遣一下寂寞。

“你们以为我不想找吗?”金忧愁地叹了口气,“我这不是找不到吗。”

“拉倒吧,我记得几天前不是有个小学妹跟你告白了吗?”他朋友白了他一眼,“怎么着,你个单身狗还看不上人家?”

“是啊。”金又叹了口气。

朋友:“……”

“唉,别那么看着我嘛。”金被那人的视线盯得有些发毛,有点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我、我其实不太喜欢年纪比我小的……”

“……你是不是想说你还喜欢年纪比你大的性格还要强势的做事还要可靠的最好还要把你当弟弟宠的??”

“哎,也不用到那个地步啦。”金羞涩地压了压帽檐,“有一半像我姐姐就够了。”

朋友:“……滚!滚滚滚!滚!”

金:“……”唉。

 

紫堂幻在高中的时候有幸见过一次金那传说中的姐姐。

对方的确是个十分出色的女性,无论是长相、性格还是能力都无可挑剔,只要站在她面前,就能感受到对方的与众不同,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然而这并不是因为一个漂亮的女性对异性的吸引力,而是因为一个出色而独特的人总是会自然而然地收获到周围的人的瞩目。

这是一种无关性别的个人魅力。

 

……要是金是以这一点为择偶标准,那他大概的确很难找到女朋友了。

紫堂幻替金感到悲伤。

这样的女性可不会满大街都是,就算碰见了,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他啊。

 

*

 

早上七点左右,耶尔格抱着两个大箱子从五楼下了楼。

这是前一任房主留下的对她来说不必要的东西,她昨晚清了半晚上,打算趁尽早把它们给扔掉。

她走到楼下时,那个一直在晒太阳的老太太此刻依旧安稳地躺在藤椅上,在太阳底下眯着眼睛,跟塑雕像似的瘫在那。

耶尔格看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等她第二次抱着箱子下楼时,她在四楼被人拦住了。

“耶尔格!”

少年清亮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叫住了她,耶尔格先是跟没听见似的走了两步,然后才顿了顿,停了下来。

“你这两个箱子装的是什么啊?”金冲到她面前,殷勤地问道,“看上去好重啊,我来帮你搬吧?”

耶尔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不用了。”

“唉不用客气嘛!”金伸手去抱上面那个箱子,“你好歹也是女生,这种体力活让人来帮忙做就好啦。”

金说着,将上面那个箱子从底下那个被耶尔格抱着的箱子上挪下来抱在了怀里。

一秒不到,金就变了脸色,与此同时箱子应声落在了地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

 

“……”

“……”

 

两人低头看着地上的箱子。

金因为尴尬而沉默,耶尔格则是习惯性地沉默着。在两人沉默了几秒后,耶尔格叹了口气,蹲下身准备去把箱子重新抱起来。

“等等!不用!”

金反应过来,立马将地上的箱子抄了起来,试图挽救他的形象:“我只是一时手滑,没拿稳,我、我搬得动的!”

“……”

耶尔格挑了挑眉,也不强求,搬着她手里的那个箱子就下了楼。

金松了一口,然后屏住呼吸,也跟着下了楼。

他说搬得动倒的确是事实,只不过看耶尔格那副轻松的样子,他对这个箱子的重量产生了一定程度上的误解,所以一时间失手了而已。

……但为什么耶尔格抱得这么轻松!

金看着耶尔格的平底鞋,又看了看她的身高,含泪把箱子抱了下去。

 

将它们处理掉后,两人又回到了大楼内。

上楼时,住在三楼的那对年轻夫妇家的儿子正好从门里出来,他看见金和耶尔格时明显愣了愣,然后眯起眼,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金正绞尽脑汁搜刮着话题,见状也不是很高兴,只不过对方毕竟比他小那么多,就这么开口指责他总会显得自己有点小心眼。于是金努力憋了憋,将卡在喉咙里的指责又给咽了回去。

耶尔格倒是没什么反应,连个余光都没分给对方就径自上了楼。

“耶尔格,要去我们那里坐坐吗?”金看见了自家房门,顺势问道。

耶尔格上楼的脚步声轻到几乎听不见,金盯着她的鞋子,故意错开了脚步,才能捕捉到那丝极细微的动静。

“不用。”

她一开口,那动静便被盖过去了。

试图和一个话题终结者聊天是件十分辛苦的事,两人在金单方面的絮叨中爬到了四楼,耶尔格没有停,金也没有停。

爬到五楼时,耶尔格停在了家门口,金也停了下来。

耶尔格用钥匙打开了门,金在一边注视着。

她走进了门内,回头时瞥见金顿了一下,朝他点了下头道了声谢,然后在金面前“砰”地一声关上了。

金:“……”

他还以为至少对方会客气地问一句要不要进来喝杯水。

金只能含泪又下了楼。

 

*

 

身为金的室友,金有什么反常之处,紫堂幻自然会是第一个察觉的。

比如金最近出去和朋友玩的次数明显减少了很多,但也不常窝在屋里,而是成天楼上楼下地到处窜,热衷于和新搬来的邻居交朋友。

交朋友……

紫堂幻对新搬来的那个女生没太多印象——一方面没怎么见到,一方面见到了也不太敢盯着看——只知道对方应该比他们大一点,然后长得很好看。

其实他没怎么看清那个女生的脸,不过靠气质来判断应该是个美女。

要不是知道金的审美一向是往自己姐姐身上靠齐,他这么热情地想要和一个异性交朋友,紫堂幻还真会以为金是想追人家了。

……

……

等等。

正在吃菠萝的紫堂幻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惊,菠萝块从牙签上掉了下来。

仔细想想,那个女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和金的姐姐不是挺相似的吗。

一看就都是女强人的那种!

还正好比金大!

 

“……诶紫堂!”

紫堂幻怔愣之际,金从卧室里抱着一个盒子跑了出来:“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家的胶带放哪去了?”

“不知道,应该在我抽屉里吧……”紫堂幻愣愣地回答,问道,“怎么了?你要用吗?”

“耶尔格说要用。”金闻言扔下手中的箱子,跑进了紫堂的房间,他的声音透过半开的门隐隐传了出来,“哇!真的在这里啊,谢谢你啊紫堂!”

说着金便从房间里冲了出来,拿着胶带往门口跑。

“……”紫堂幻看着他那副准备出门的架势,忍不住开口拦住了他,“喂,这么晚了……人家可能已经睡觉了,你要现在送过去吗?”

金脚步一顿,回过头眨了眨眼:“现在几点?”

“十一点半了。”紫堂幻看了眼满脸写着“这哪里晚了”的金,补充道,“女孩子比较在意养颜嘛,可能已经睡了。”

“……说的也是哦。”

金蔫了下来。

他看了眼门口,又看了看胶带,踌躇了一阵子还是没有出门,拿着胶带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紫堂幻目送着金走进房间,看了看自己的牙签,木木地插了块菠萝。

 

金身为一个精力充沛的大学生,自然不会有什么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不过一旦他躺在床上,无论困不困,基本上十分钟之内就能睡着。

然而今晚他却失眠了。

这倒不是因为他还惦记着那个没给耶尔格送过去的胶带——虽然原因的确是那个胶带,不过重点还是有所偏差的——金是个相当急性子的人,无论是多么小的事,如果他想要做却不能立马去做的话,他多半会被自己憋个半死。

尤其是这种需要“睡一觉起来”才能干的事。

金在床上辗转反侧,左滚滚右滚滚,半天没能睡着。

在床上磨蹭了一个小时后,金认命般地起了床,跑到了阳台上吹冷风。

冬天才刚过,寒气似乎还没能从北半球顺利迁徙到南方去,金刚一到阳台就打了个喷嚏,哆嗦着又进屋披了件外套才又出来。

……天色真暗。

金抬起头,郁闷地望着天空。

……星星真亮。

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成天对着夜空吟诗作曲写散文。毕竟人大晚上郁闷除了看星星看月亮外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可以看的了。

金对着天空幽幽地叹了口气。

……干脆去找紫堂聊天好了。

金这么想着,拿出外套里的手机看了一眼,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光芒的屏幕上显示着十分显眼的“01:53”。

……

还是算了吧。

金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重新趴在了栏杆上。

今天既不是新月也不是满月,月亮并没有什么观赏价值——至少对金来说没有。

金无聊地收回目光,又低下头去看空空如也的地面——当然,现在这么晚了,也不会有人继续留在下面给他看。

这比看天还没意思。

金无趣地收回了目光。

 

……

嗯?

金动作一顿,又探出头望下看了一眼。

底下果然人什么都没有。

那个成天“晒太阳”的老太太也已经不见了。

……

她居然不见了!!

金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这个理应很正常的现象惊讶个什么,他眯着眼睛仔细望下瞅了瞅,确定那个椅子上已经没有人了。

怎么这才两点不到就没人了,之前他明明熬到了三点半人还在呢!

金盯着底下黑漆漆的一片看了一会儿,最终只能归因于老太太今天心情不好,想早点睡。

……原来她还是有行动能力的。

这么想着,金莫名感到了一丝欣慰。他像是了却了一桩心愿似的收回了探出去的身子,心满意足地想要回床上睡觉。

金才刚转过身,从旁边传来的窗户破裂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夜晚独有的寂静,玻璃碎裂炸开的动静让金在懵逼之余呆了一下,再一次把头探了出去。

……好像是从胖子家那边传来的。

金往左边望了望,由于角度原因,他不太能看清那边的窗户是什么情况。

这时楼下突然又传来了一些动静,金下意识地低下头,往发出声响的位置看了过去。

 

然后金看到了令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那个跟已经瘫痪在椅子上似的老太太居然从二楼的窗户里直接跳了出来,扒着墙上的管子飞快地爬到了五楼,停到金所在的窗户旁边时停了下来,脚下一用力便直接跃到了金的窗台上!

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如果能换个场合,金必定要拍掌叫一句“好身手”。然而此刻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不仅动了起来还睁开了眼的老太太,金除了惊悚之外没有任何感觉。

在金尖叫出来之前,那老太太已经先一步伸出了手朝他砍了过来,金只觉得后颈一痛,下一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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