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你是直是弯（02）
·杀手×大学生PA，有女装情节，注意避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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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还差六分钟就到十点的时候，金从床上醒了过来。
金躺在床上，呆愣地看了一会儿天花板，慢吞吞地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事，总觉得自己忘了点什么。
一分钟后，他猛地坐了起来。
——他要去给耶尔格送胶带。
“早上好。”
金刚一出门，正好碰上了住在六楼的那位上班族，对方看见他后笑容和煦地打了声招呼。
金还挺喜欢这个个性温和的青年的，因此也热情地回了一句“早上好”。
上班族似乎没什么精神，面色带着一丝疲惫，在打完招呼后并没有多做寒暄就下楼了，金则揣着胶带“蹭蹭蹭”地跨到了五楼，走到耶尔格门前后敲了几下门。
考虑到绅士风度这一问题，金这回敲门的力度比上两次小了很多，而这一次他等待的时间也比较久，大约三分钟后，门才终于被它的主人给推开。
“耶尔格！”金在门被打开后殷勤地将胶带举到了她的面前：“你要的胶带！”
“……”
耶尔格看着被举到面前的胶带顿了几秒，似乎在回忆这个东西会出现在她面前的前因后果。
几秒后，她结束了回忆，淡淡地说了句“谢谢，已经不用了”然后一点也不客气地将门给合上了。
……
金差点没忍住又敲一次的冲动。
这是金第三次毫无防备地看着这扇门在他眼前被关上，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好像这几次开门的时间还一次比一次短了。
……唉。
金叹息着下了楼。
人与人之间怎么能这么冷淡。
紫堂幻一向有着早起的好习惯，因此在金起床时早就已经不在屋里了。等金回来后，紫堂倒是已经安静地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低头沉思。
“紫堂，你刚刚去哪啦？”
金在门口换拖鞋，看见紫堂幻后随口问了一句。
“金，三楼又有一家住户搬走了。”紫堂幻出乎意料地说了个完全无关紧要的话题，他看上去有点紧张，补充道：“就在昨晚。”
“啊？又来！”金套着拖鞋，声音讶异，“是不是那个一家三口啊，儿子特别不讨喜的那个！”
“……不，不是。我不认识那户人。”紫堂道，“重点不是这个……就是，金，你有没有发现……呃……”
金：“什么？”
紫堂幻欲言又止地看着他，神色纠结：“昨晚搬走那一家……包括之前那些搬走的人，他们是不是动作都太快了？”紫堂幻见金毫无反应甚至不懂他在说什么的表情，补充道，“我、我记得上一周那家人还跟我们隔壁那个大叔吵了一架，说自己不会搬出去，结果今天一醒来我就听说他们已经搬走了，昨天我也没看见这单元有人搬家的迹象……你觉不觉得这很奇怪？”
……
金眨了眨眼。
昨晚……
金脑子里顿时蹦出了那个晒太阳的老太太。
事实上，他今天早上醒来时还非常讶异自己能如此完好地醒过来，既没缺胳膊断腿也没丧失记忆，也没有变成小学一年级时的自己。要不是脖子那里像落枕了一样难受，他大概会以为昨晚是他自己中二病发作做的一个梦。
金想着想着，神色也纠结了起来。
……难道那是什么能把人神隐的老妖怪？
那他为什么还完好无损地在自己床上醒来了。
正当金想要把昨晚的事情告诉紫堂幻时，紫堂幻的手机响了起来，打断他们的话题。紫堂幻看了眼来电显示，慌忙地接了起来，诚惶诚恐地和电话那头的人聊了几句，很快地便结束了对话。
“金，我要去练车了。”紫堂幻慌慌张张地从沙发上拿起了外套，“菜我已经买回来了，在冰箱里。午饭我会在外面吃的，就不用做我那份了。”
“啊？哦……”
金目送着紫堂幻急急忙忙地出了门，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胶带。
紫堂幻大概也并没有指望能跟金商量出个什么结果，倾诉完了之后心情就轻松多了，专心地把心思先放到了学车这件事上，留下金一个人在屋里心事重重。
等到了下午，金吃完了午饭，将碗筷收拾好后在客厅里坐着，电视机上的画面在他眼前一幕幕地闪过，而他却完全没有留意里面演了些什么剧情。
五分钟后，他摸出了门，扒在了走廊的栏杆上往楼底下望。
……
……
她果然还在晒太阳！
那张熟悉的藤椅上坐着的依旧是熟悉的人，那老太太如往常一样一动不动地仿佛半残人士一样坐在椅子上，眼睛闭着，嘴巴张着，带着一副看上去很蠢（虽然很失礼但金的确这么认为）的表情晒着太阳。
然而此刻金再看她，只觉得她哪哪看上去都是那么不同寻常，那么高深莫测。
——搞得金都不敢下楼了。
金讪讪地把头缩了回来，准备进屋继续看电视，结果一回头他就看见了正从楼上下来的耶尔格。
对方的黑色平底靴踩在楼梯上，仍然没有发出丝毫的脚步声，要不是金恰好转了身，估计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下去了。
金看见她眼睛一亮，激动地跑到她跟前：“耶尔格！你要下楼吗？”
“……”
耶尔格见状只好停下了脚步，然后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然呢？”
反问句中透着一股子嘲讽。
不过金并不在意，他高兴地黏了过去，说道：“没事没事，下楼就好，我和你一起吧！”
有人作陪一起下楼，金觉得自己勇敢了不少，在经过那个老太太时，他还鼓起勇气往对方那边看了一眼。
那个老太太已经恢复了往常的老僧入定状态，对他的视线没有半点反应。
金心有余悸地收回目光，待两人离她有一段距离后，金悄悄地对耶尔格说道：“耶尔格，你觉不觉得那个婆婆很奇怪啊？”
耶尔格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平视着前方回道：“没有。”
“她肯定不是个普通人！”金紧张兮兮地凑到耶尔格旁边，语气严肃，“我跟你说，我昨天晚上发现了一件很不得了的事！”
耶尔格转身走进了商店。
金见他没有询问的打算，只好跟着他进了商店，自己把话补充完整：“——我昨天看见那个婆婆从二楼窗户里蹦出来直接贴着墙壁飞到五楼了！还站到了我家的阳台上！没骗你！”
“你怎么看见的？”
耶尔格从货架上拿了一盒单装牛奶，又在旁边拿了一箱同品种的，看了眼生产日期，走向了店老板。
“我昨晚失眠了！”金跟在他身后，看着耶尔格掏钱结账，“然后跑到阳台吹风的时候就看见了！”
耶尔格将零钱收进了口袋，从商店里走了出去。
“那以后早点睡不就行了。”耶尔格应道。
“……”金张了张嘴，“你说得对。”
这个话题就此终结。
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后，金再次开口：“那个，牛奶重不重啊？不然我帮你搬吧？”
“你力气没我大。”耶尔格淡淡，“就不要勉强了。”
“……”
耶尔格显然对与金交流没有过多兴趣，金连续扔过去的好几个话题都被她回得让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那架势是相当熟练。
不过金并没有就此放弃，他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要扯个什么话题才能引起她的兴趣——哪怕对方一直在散发着“离我远点”的气息，但只要她还没开口赶人，金就绝对不会看气氛自行离开。
不是金自夸，他对攻下这种面冷心热（？）的类型还是很有经验的。
他接触过的同类型人物并不算少，其中有男也有女——譬如他小学一年级时的邻居阿绿小姐姐，小学五年级转校搬家后的邻居灰哥哥，初中一年级时碰见的别校短期交换生克莱克学长——虽然他们之中最长的也不过只和他相处了三个月，但金依旧靠着旁人无法理解的毅力在那段时间内跟这些人搞好了关系——至少在金看来搞好了关系。
这么看来，他和面瘫系选手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那他和耶尔格肯定也是有缘分的！
金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这种属性的人似乎天生就对金这种生物有着迷之吸引力，或许是异类相吸，或许是金太过热爱交朋友，所以总是喜欢招惹这种不爱交朋友的人——毕竟要是对方和他一样好相处，那交朋友这个过程就是分分钟就能解决的事儿了嘛。
属性对上了，再加上能让金迷之联想到他姐，此人在金看来就简直无敌了。
大概是拥有相同气质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金觉得他认识的这几个同类选手无论是在性格上还是在外观上也都有一定的重合度。
比如眼睛都是紫的。
比如都喜欢聊死话题。
比如……女生的这两个都比他高。
金注视着耶尔格的侧脸，目光专注中透着怀念，怀念中透着热烈。
耶尔格被这颇具内容的目光盯着，面无表情地侧过了头，凉凉地看着金。
金丝毫不虚，目光偏都没偏一下。
两人就这么一边往回走一边侧着头和对方对视着，场面看上去诡异又和谐。
最后还是耶尔格率先放弃了这个有点幼稚的举动，伸手将金的视线给强行掰向了正前方，自己也抿着唇移开了视线。
金被按着帽子强行把脑袋拧了回去，表情显得有些委屈。
然而他心里却是一阵大喜！
要知道，这种性格冷淡且一看就知道平时肯定会被同龄人追捧的类型一般是不会主动和人发生肢体接触的，要是他们不喜欢的人做了冒犯他们的事，他们的反应绝对是漠然地将其无视然后不动声色地退开，而不会是像耶尔格这样用带着一种亲近意味的方式来正儿八经地拒绝。
所以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耶尔格对他有着相当可观的初始好感度！
金激动地想着。
——要说金不愧是和同类选手有着丰富相处经验的人，从他这时反常的情商就可看出他“有经验”的自我评价确实没有夸大。
自我感觉良好的金再一次一路跟着耶尔格上了五楼。在耶尔格第四次准备将门在金的眼前关上时，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可怜巴巴地抬起头对她道：“耶尔格……我忘带钥匙了。”
关到一半的门停在了半路。
……
金还是第一次看见耶尔格闺房里是何场景。
虽然耶尔格是前天才搬来的，她的前一任住户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中年大妈，但有连续四次被拒之门外的经历在前，金终于踏入她房门的那一刻还是觉得心潮澎湃，有种革命成功了一半的感觉。
耶尔格在放他进来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对金在她屋里东张西望的举动视而不见，自己去厨房接水去了。
金张望了一会儿后，规规矩矩地坐到了沙发上。
耶尔格姑且还是用一次性杯子给金倒了杯白开水，没有干出像是把金留在客厅里自己金卧室然后把门给关上这种金认为还挺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了耶尔格，你今年多大啦？”金接过水杯，问道，“是在上大学吗？”
“……嗯。”
“诶，大几啊？我才大一，你有大三了吗？”
耶尔格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沉默地喝着牛奶，过了一会儿后才咬着吸管含糊地答道：“快毕业了。”
“大四吗！”金用一种夸张的语气说道，“那你岂不是要比我大至少两岁！”
“……”耶尔格不置可否，“你的室友什么时候回来？”
“呃，大概四五点吧。”金扣了扣帽檐，“他去练车了，要看他教练什么时候放他走……对了，耶尔格你见过其他邻居了吗？”
其实不问金也知道答案。
不过为了不让气氛就这么冷下来，他也只能明知故问了。
果然，耶尔格不是很在意地答道：“还没有。”
“这样啊，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栋楼里的人吧？”金看了耶尔格一眼，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立马接道，“其实我们这栋楼里本来住着很多人的，只不过从前一段时间开始就一直有人从这里面搬出去……现在剩下的人估计连一半都不到了。”
金用一种遗憾的语气说着。
“那个罪魁祸首就是和我住在同一楼的一个胖大叔！”金提到他时语气充满了反感，脸也鼓了起来，“他就一直想把我们全部从这里赶出去，好自己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把那些人弄出去的了……”金说到这时，又突然想到了那个飞檐走壁的老太太，打了个寒颤，“还、还有那个住在二楼成天晒太阳的老太太，我跟你说，她可奇怪了，每天都坐在楼底下动都不动，昨晚还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动弹……对了耶尔格你之前是不是根本没信我说的话啊？我是真的昨晚看见了啊！”
“……”耶尔格平静地答道，“没有不信。”
“真的吗？那为什么你看上去那么平静！”金搓了搓胳膊，“你不觉得那很恐怖吗？她看上去都八十多岁了！”
“也许你说的那个人只是想把你们请出去拍电影。”耶尔格淡淡道，“那个老太太只不过是个演员。”
“……可是她昨天把我打晕了！”金又想了起来，“力气可大了！她为什么要把我打晕？！”
耶尔格道：“我怎么知道。”
……
金觉得她肯定没有信。
不过看耶尔格对那个老太太毫无兴趣，金顿时就不想继续揪着这个话题了，立马将这个人给带了过去。
“住在三楼的有三户……啊，昨天搬出去了一户。”金皱起眉，“剩下两户我都不太了解，不过其中一个就是我们昨天看到的那个小学生，他对人态度可差了，他父母好像也不怎么管他，不过基本上也不怎么主动搭理人，所以碰到他只要装作没看见就行了。”
金想了想，补充道：“其实昨天他对我‘哼’的那一声是他第一次跟我说话。”
……
耶尔格垂下眼睛喝了口牛奶。
“四楼就是我和那个讨厌的胖大叔……还有是个年纪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女生，不过她一般不呆在屋里，所以不常碰到她。五楼的话，除了耶尔格还有两户，一个一直窝在屋里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呃，看上去好像是个没有工作的人，另一个就是个带着孩子的阿姨，人可好了！”
“六楼的住户倒是只搬走了一户，算是我们这里住得最满的一层了……不过那里的人都有工作了，我和他们接触的也不是很多，就是在楼梯上碰见了会打个招呼。”
金介绍完，才发现自己好像也没了解到哪去，连名字都说不上来一个。
耶尔格听完后，吸了几下牛奶盒子，然后将空盒子扔进了垃圾桶。
“知道了。”耶尔格站起身，看表情也不知道她把刚才的话听进去多少，“我有点事，要先出去一趟。”
“咦。”金一愣，立马跟着站起身，“你要去哪？”
“私事。”耶尔格并不回答，“你可以继续在这里等着。”
“啊？这不好吧！”金睁大眼睛，“我一个人在你家？”
耶尔格瞥了他一眼：“你还会偷我东西不成。”
“那倒不会啦！”金揪着眉头，纠结地说道，“可你不在的话我待在你家有什么意义啊。”
“……”
耶尔格脚步一顿，回头用难以形容的眼神看了金一眼。
不过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和金一起迈出了房门。
既然是去处理“私事”，那金自然不好继续跟着了。他眼巴巴地目送着耶尔格下了楼，等她人看不见之后，又扒在四楼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等着她从楼里出来。
金还没等到耶尔格出来，目光倒是先被一辆停在楼下不远处的豪车给吸引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不过一看就知道很贵。
金羡慕地咂了咂舌。
一个有点眼熟的人站在豪车旁边，微垂着头似乎在和坐在豪车里的人交谈。金有点好奇究竟是哪个人会认识这种有钱人——除了那个胖大叔以外的有钱人——不由得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仔细看了看。
“……嗯？”
金眨了眨眼睛。
这不是今天上午跟他打招呼的那个上班族嘛。
再仔细一看，对方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说有点阴沉。与其说是在和车里的人交谈，倒更像是在指责。
……
金忍不住又看了眼那个晒太阳的老太太。
……难道这栋楼里住的人其实都很牛逼吗？
金再看向上班族的时候，他和车里的人已经结束了交流，面无表情地准备上楼了。车里的人探出了个脑袋，笑眯眯地朝他的背影挥了挥手，额头上的头巾尾巴搭在他的手臂上跟着一晃一晃的。
……哇哦。
还是个高富帅。
金看到那人的脸时感慨了一句。虽然不知道高不高，但是“富”和“帅”是肯定有了。
这样的人肯定很擅长交女朋友。
金唉声叹气地准备收回目光，结果就看见耶尔格从大楼里走了出来。那个之前在和上班族交谈的帅哥在看见耶尔格后，挑了挑眉，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哟，要搭便车吗？”
金：“……！”
耶尔格看了对方一眼，停了一下，径直从他旁边走了过去。
那高富帅并不生气，启动了车子后慢悠悠地跟在耶尔格身后，一直跟到了金的视野外。
……
金立马转身准备下楼。
这时那个上班族正好上了楼，在看见气势十足的金后愣了愣，下意识地问道：“怎么了？”
“那个，刚才下面那个人，那个开豪车的！”金着急地比划着，“那人谁啊！”
上班族一顿，慢慢道：“……他怎么你了？”
“他是不是那种很喜欢玩弄女生的花花公子啊！”金蹦跶了两下，“刚才他跟着耶尔格……呃，跟着前天搬过来的那个女生后面走了诶！”
“……哦。”上班族了然地看着金，“放心吧，他大概只是一时兴起。”
金停止了比划：“你怎么知道？”
上班族想了想，答道：“他比起女生，应该对男生更感兴趣，你还是不要跟过去比较好。”
金：“……”
*
等紫堂幻练完车回来后，金顺利地进入了家门。
只不过他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紫堂幻出于室友爱自然是开口询问了一下缘由，金迟疑了一会儿，问道：“紫堂，你觉得一个身高比我高力气比我大的女生，会不会比起男生更喜欢女生啊？”
……
紫堂幻自认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拿着外套回了卧室。
到了晚上，身为熬夜党的金顽固地守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剧里莫名其妙的剧情，丝毫没有睡觉的打算。
虽然晚睡很有可能又会碰到那些比电视剧剧情更加莫名其妙的事情，不过金还是没打算改变他的生活作息。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坚持在十二点前要上床睡觉的紫堂居然也没打算睡觉，而是陪着金一起守在了电视机前。
金看了看电视剧，又看了看紫堂，问道：“好看吗？”
“……一般般吧。”紫堂推了推眼镜，努力睁着眼睛保持清醒，“不用管我，你继续看吧。”
“你不睡觉吗？”金看着紫堂的表情，估计他大概撑不过这五分钟了，“今晚有你喜欢看的电视节目吗？”
“啊，嗯，算是吧……”
嘴上这么说着，紫堂的余光一直不受控制地瞥向门口，仿佛门外会来什么东西似的，看得金心里毛毛的：“……喂，你到底在等什么啦，你不说清楚我很害怕的啊！”
“……”
紫堂其实在心里还惦记着昨晚那个无缘无故就消失不见的人。
他和神经大条的金不一样，从第三户人家搬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了事情有点不对劲。只不过不对劲归不对劲，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主观感受，并没有任何事实依据证明内有蹊跷，因此他也就一直憋着不说了。
但昨晚那个突然“搬走”的人又让他重新担忧起来。
紫堂也不好跟金说，说出来金估计也多半觉得他在瞎想，更何况今晚也有可能什么都不会发生，那样说出来也白搭。
于是他只能含含糊糊地把金敷衍了过去。
金见紫堂不肯说，便不再追问。只不过他也不看电视了，就这么看着紫堂脑袋一点一点地艰难地与倦意作斗争——不得不说这比看电视剧要稍微有趣一点。
在紫堂幻几乎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时，一声尖叫突然把他给惊醒了。
他猛地一睁眼，看向了金，金也茫然地看着他。
那尖叫声还没有停止。
那是个男人的尖叫声，似乎是从楼下传来的。尖叫声先是听得很不真切，像是隔着好几道墙壁，而后又突然变得清晰了一点，大概是它的主人冲出了房门。
……
金和紫堂幻对视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两人小心翼翼地挤到了门口，将门打开了一条缝。
尖叫声顿时变得更加清晰了。
“……这是谁的声音啊？怎么回事啊？”金悄声问道，“怎么叫了这么久嗓子还没哑啊？”
“不、不知道。”紫堂幻咽了口口水，“金……我、我们要不要……”
“去看看？”金说着就一把推开了门，门敞开时发出了一丝极细小的动静，把两人弄得浑身一震，顿时不敢再动弹。
尖叫声突兀地停止了。
这不妙的停止时机让两人都止不住地抖了起来，正当他们考虑要不要冲回房间装作无事发生过时，那尖叫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
“这、这究竟是怎么了？”
金和紫堂蹲在门边，这回他们谁也没提要下去看看的事了。
“我、我不知道啊。”紫堂幻抱着膝盖，根本不敢提高声音，任由自己的声音被尖叫声淹没，“你说……这个该不会跟那个……搬家有关吧……？”
“这、这个声音听起来好不妙啊。”女生缩在一边，瑟瑟发抖，“该、该不会是有人在行凶吧？”
“别、别瞎说！我们这里治安很好的！”金立马扭头反驳。
三人面面相觑。
“……”
“……”
“……”
……
那女生一把捂住了紫堂和金的嘴，将他们的尖叫给堵了回去：“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被尖叫声吵醒了所以出来看看！你们没见过我吗！”
金和紫堂被捂着嘴，一脸惊恐地看着多出来的这个女生。
对方一头及腰长发，身上还穿着一件白色睡裙，五官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晰，这配置在大晚上着实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不过隔壁住了个女生他们两人还是知道的。在确定了对方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后，金和紫堂顿时又松了口气，三人围着一起瑟瑟发抖。
“不然我们还是先回房间吧？”金提议，不同于紫堂幻的猜想，他的思维已经飘到了一些超自然的因素上，“不管底下在发生什么，我们现在这么在外面待着很不妙吧？！”
“可是底下的人……”紫堂幻弱弱地提了一句，“……万一真的是凶杀现场，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嘤嘤嘤……我好害怕……”那女生将脸埋入手臂中，哭得十分惹人怜爱，“我没有室友呀，今晚还怎么睡觉！”
紫堂幻见状顿时慌了：“等、等等，先别哭啊——”
金看着那女生无助哭泣的模样，也替她感到伤心：“就是说啊，之前都没见到你回来，怎么偏偏今天你就回来睡了，太倒霉了！”
女生：“……”
紫堂：“……”
紫堂看着突然停止了哭泣的女生，不得不出声打个圆场：“那个……不然你先来我们房间过一夜？我和金睡在一个屋里就行……实在不行我们还可以睡沙发……”
“真的吗？”那女生立马将头扭了过来，泫然欲泣，“太感谢你们了！”
真是连矜持都顾不上了。
紫堂幻感慨了一句，三人便开始悄悄地往他俩的屋里挪，挪到一半紫堂幻突然想起来刚才的话题：“等等，我们真的不用报警吗？楼下的人……”
女生闻言立马抓住了金和紫堂幻的胳膊，边哭边将人往屋里拽：“先不要管楼下的人了！小学老师没教过你们见义勇为也是要看情况的吗！”
女生的力气极大，金和紫堂竟然也一时挣脱不开，再加上他俩本身也不敢闹出大动静，于是只好被她就这么拽进了屋里。
……最近的女生力气都那么大吗。金心情复杂地想着。
三人进屋后便把门给关上了，那个尖叫声也早已停止，没有再响起——对此他们只能在心里祝福那人已经脱险，而非遇难。
“呼……吓死我了！”金靠着门，坐在了地上，“搞不好又是昨晚那个老太太干的！”
“什么老太太？”紫堂幻茫然地问了一句，瞥见还挂着泪珠的女生后又立马回过了神，赶忙打断了金，“算了先别说了，等天亮了再说吧，我们先去睡觉。”
金只好应道：“……好吧。”
“那，金，我们今天睡你房间里吧。”紫堂幻看了看他们的邻居，“你、你一个人睡我的房间，可以吗？”
那女生进屋后便没再哭了，听见紫堂幻的询问后拨了拨头发，带着颤音应了一声“没问题”。
“那，你就……”金从地上爬了起来，看着那女生，想说的话卡了半天，“那个……我们该怎么称呼你？”
“唔……”
女生脸上还带着些惶恐之色，她站起身，声音怯怯道。
“叫我凯莉就好了。”
——TBC——
之所以爆字数的原因大概是怕自己下一章就坑了吧
